【情到龍時】
#戀與製作人
#李澤言x妳
- 架空par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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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妳如常在林間撿柴，忽然聞得一聲巨響，望了眼發現是從寒水潭的方向，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湧現。
一把聲音似有若無地呼喚著妳名字，從遙遠的在水一方，指引著。
然而，當去到寒水潭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平靜，只見一個男子伏在水邊，不知生死。
少女見狀心生產掙扎，握緊掛在頸上的黑色鱗片，用力咬著下唇，彷彿是下定了天大的決心，未幾才閉著眼睛跑過去，將男子撈到岸邊。
「喂！你醒醒啊！」
男子身長高大，嬌小的妳把他抓上來已經吃力非常，見他沒有甦醒的跡象，只好大力拍打臉頰，希望他能從鬼門關走逃出來。
因為遇溺的恐怖妳比誰人都要清楚，所以就算有多害怕，也誓要把眼前的男人救回來。
大概是打疼了，臉龐紅腫了一塊的男子嗆了口卡在喉嚨的水，悠悠張開雙眼，醒過來了。
「……妳是？」
「謝天謝地！你終於醒了！」
男子的名字叫李澤言，在尋找一個女孩。妳多問幾句其他，他馬上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。
雖然有點氣人，不過妳感覺不能丟下這人不理，就是那種在路邊看見濕透的小貓想要收編的心態吧，索性問他要不要跟自己回家。
「……男女授受不親！」
雖然情緒不太外露的男人還是冷冷淡淡，但顯然被來自姑娘家的大膽邀請嚇了一跳。
「反正家裡就只有我一個，而這裡是深山人跡罕至，說三道四的人恐怕在方圓百里也找不上半個。」
李澤言本想拒絕，但忽然被妳頸上的黑鱗吊墜吸引著目光，看得出神。
「雖然你長相俊逸，漂亮得像個神仙，但我不需要你以身相許！」
妳察覺到灼熱的視線，連忙雙手護胸，別過身去。
李澤言自覺失態，低聲說了聲抱歉。
從來男尊女卑，婦孺被拳腳交加乃常事，而這個狀甚高傲的男人居然向女人道歉，妳彷彿遭受了雷擊般震撼，呆若木雞，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反應。
「走吧，不是說帶我回家嗎？」
反倒是李澤言走在前頭，催促著妳。
「我這就來！」
妳背著收穫不多的柴擔，急步跟上去。
落日映在回家的道路上，兩個人一高一矮，沿路妳有的沒的跟李澤言聊天，他也有的沒的回答著，彼此的身影在晨昏蒙影裡拉得長長的。
雖然撿不到很多柴枝，卻沒想到撿了一個好看的男人回家去了，更高興的是今天是妳這幾年來說話最多的一天，算是豐富的收穫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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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處了一段日子，妳發現李澤言雖然不苟言笑，但人其實挺好的，譬如說他每天會為妳做好熱騰騰的飯菜，跟小動物們相處融洽，教授妳不少的知識，還會擊退那些來騷擾妳的人們，令單調的獨居少女生活慢慢充滿了歡樂的笑聲。
在冷若冰霜的外表下，他的溫柔如像春風裡的細雨，潤物無聲。懷春少女的情愫悄悄滋長，不曾萌發的花蕾正在含苞待放。
正如花瓣期待露水一樣，現在的妳每晚睡前都能期盼明天的來臨了。
某個夜晚，月明星稀，花香醉人，一雙人共飲自釀的桃花酒，把酒言歡醉今宵。
趁著酒興，講到彼此的心坎裡去，李澤言問妳為何獨自住在深山裡。
妳把杯中物一飲而盡，遙望漫天星河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，沉默良久，悠悠道出故事。
「我曾經在山下的村莊有過溫馨的家，有疼我的家人，然而父母早逝，村裡的人視無依的孤女是眼中釘，屢屢欺侮，直到一次......」
妳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，彷彿只是述說他人的閒事。然而酒杯被緊緊捏在手裡，連指甲都掐進掌心的肉都沒有察覺。李澤言皺著眉，大手覆上妳的手背，無聲暗語，提醒著現時就有他在身邊，再也不用害怕了。
溫熱掌心傳來的暖意讓妳安穩下來，只是忍不住眼眶微微發紅。
「直到一次，被村裡的人逼上深山裡去，我不小心失足跌進寒水潭，他們......他們竟然見死不救，全都跑掉，留我一人在無底深潭溺水......」
話說到此， 連旁聽的人都不禁屏息，為妳的遭遇而神傷。
「我以為自己死定了，雖然那時候的我覺得死掉也沒有不好。正當我沉到水底放棄掙扎，呼出最後一口氣，快將窒息之際……」
少女撫上一直掛在頸上的黑色鱗片，充滿眷戀的指尖溫柔得讓人聯想那是戀人送贈的信物。
「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，竟然是一條龍把我救起來！衪的龍身捲住我整個身體，送上水面，甚至……」
想起當時龍渡氣給妳的畫面，雖然迷迷糊糊的，但殘留在唇上的觸感卻是鮮明，至今妳仍是光回想一下亦已經羞赧得說不出話來。
「總之，那龍黑鱗紫眼，角似鹿爪似鷹，其聲如戛銅盤，是我見過最美麗的生物！衪的救贖讓我覺得自己該去開展新的人生，乾脆住進深山，遠離人煙，沒想到樂得逍遙。」
「妳何不搬離此地？那些人們時不時來騷擾妳。」
李澤言昂藏七尺，村民才不敢放肆。他真想像不了妳以前的生活是如何過。
「那是因為……」
那是因為妳期待或許有一天，能在這裡再次遇見衪……
含羞的少女心思不願多說，倒是發現自己說得太多，可是李澤言仍然對自身來歷隻字不提，嬌嗔滿面，嚷著不公平。
「我到此是為了尋找一個女孩。」
相同的話已經聽過了。
也許是今夜的月光過於清麗，連妳也不忍心打擾他動人的輪廓。
「以前我跟她有過一面之緣，只待時機成熟，就會以最真實的一面去見她。」
「只是一面之緣也令你記掛到現在，那女孩真的是幸運。」
「是嗎？」李澤言的眼光在月色下晶瑩，熠熠生輝。「我倒覺得幸運的人是我才對。」
他轉過來望妳，眼波綿綿，柔腸百轉，讓妳的臉頰不由得一熱，然而心裡卻是有點酸溜溜。
妳竟然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孩妒忌起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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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日十五，元宵佳節，打從李澤言講述這個節日那時起，妳便期待不已。
吃湯圓、猜燈謎、賞花燈，這些美好而溫馨的習俗都是孤女不曾經歷的，所以妳早早準備好了花燈，當日整天在廚房煮糖水，搓丸子，忙得不可開交。
妳希望跟李澤言共渡的第一個元宵節是充滿愉快的回憶。
「做紅色湯圓要用到的紅色花瓣沒了，你能出去幫我採回來嗎？」
「……我們只有兩個人，妳是要煮九大簋嗎？」
嘴上不饒人，但李澤言還是出去為妳採花了，想著如果路上看到蜂蜜的話也採點回家吧，妳應該會喜歡的。
但是當他回來時，卻發現變天了！
燒窯裡的柴火仍在燃燒，但滿鍋湯圓在倒在地上，家居一片凌亂，而且妳不見了。
李澤言環顧四周後，放下了手中的花和蜜。
然後他怒髮衝冠，眼睛變成了煉獄之火般血紅。
當妳在顛簸裡醒過來時，發現自己換上了一家大紅嫁衣，被丟在花轎內。
嘴巴被塞上，手腳被綁住，妳拼命掙扎無果，聽得闖進家裡擄人的果然是村裡的人。有人開罪了惡霸，被威嚇要送上閨女求饒，誰都不願獻出自家的女兒，便把心思動到無父無母的女孩身上。
他們覷定時機，見妳剩下一人便行事，卑鄙至極。
正當村人興高采烈不需付出代價就能解決事端時，行經寒水潭之際，突然風雲變色，風鳴雷動，向來平靜的深潭竟然掀起滔天巨浪！
一行人被殺個措手不及，無處可逃，呼天搶地的哭喊。
瞬間之間，只見洶湧的水中彷如一隻有靈性的手，把他們全部拖走到水底，以無盡刺骨的寒水去懲治他們所犯下的罪。
水面上泛起一縷又一縷的暗紅，是綻放的惡之花。
被五花大綁的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，只知道忽然一道大浪湧來，妳連人帶轎一同跌進水裡。
事隔多年，曾經令妳窒息的溺水感再次充斥口鼻，就算用力呼吸也只有吸到肺腑的劇痛，絕望宛如長著刺棘的水草鑽進喉嚨，蠶食鯨吞靈魂直到斷氣一刻。
當身體浮沉於水，連疼痛都沒有感覺時，妳在徹底的寂靜裡第一個想起的是當年的龍。
「我太傻了吧，人人都說所謂的龍只是彌留時看見的幻象而已，而且衪再也沒有出現過眼前，卻是苦苦等待了一輩子。」
在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一生裡，妳最後的念想就是那個朝夕共處的男人。
「……李澤言啊，就算明知你心裡有人，我還是……到了生命的盡頭，才明白自己其實是想對你表明心意，只是再沒有機會了……」
妳滿腔遺憾地閉起雙眼，任由意識與身軀墮入冰冷的黑暗之中。
「笨蛋！我沒有允許妳可以放棄！」
耀眼的光線誘得閉合的眼睛張開，明明沒有可能，妳卻是聽到了李澤言的聲音。
水波閃閃，既遠又近，一道夢寐以求的身影帶著曙光現身眼前，照亮了一切。
「是你！原來是你！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了？」
當龍靠近到面前，細看那身熟悉的黑鱗，那雙熟悉的紫眼，那吻在唇上的觸感，妳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。
再一次，他來拯救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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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騰飛躍，破開天曉，龍嘯九天，一舉飛往蒼穹。
散落的水花在半空中折射出七彩，猶如某個流傳的傳說，蓋世英雄腳踏七色雲彩，前來迎娶他的意中人。
縱使晨曦再耀眼，都比不起這一刻的美麗。
「帶我飛吧！帶我離開這荒唐的世間！飛到天涯海角！飛到只有我與你的地方去吧！」
一人一龍，一紅一黑，從此消失在風雲間，誰都沒有再看見他們的身影。
然而，流傳於世上的傳說又增添了一個。
傳說黑龍與他心愛的新娘過上騰雲駕霧，逍遙自在的好日子，兩人的永恆愛情成為了傳世佳話。
他們所經之處，那裡的戀人們都會得到庇佑，成雙成對，永不分離。
- 完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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